天使亞茨拉斐爾與惡魔克勞利敬業愛崗的第N年。

彼時克勞利已經踹掉了撒旦的位置, 成為新任地獄之主。與此同時, 他暗中做了手腳，讓天使也榮登了新上帝的位置。

可惜, 好景不長。

第二次末日危機迅速來襲，甚至這次的災難將覆蓋整個宇宙, 造成宇宙重啟。

新官上任的亞茨拉斐爾與克勞利因此開啟了第二場賭約。

他們將在宇宙中分別找到一只小惡魔和一只小天使, 並將他們以共生的方式投放至時間的星河中。至此, 天使與惡魔便不能再強加幹涉, 只能看著宇宙的命運落入小天使和小惡魔手中。

以示公平，他們又捏了一個代號為【系統】的意識體，以監督賭約的進行。

亞茨拉斐爾很快便選中了他的小天使。

她有著一雙星星般閃閃發亮的眼睛，超高的智商, 驚人的天賦，最重要的, 艾倫·斯塔克有一顆善良而溫暖的心。

“親愛的，我的心都快要被你暖化了。”天使站在艾倫的兒童床邊，眼裏泛著溫柔的漣漪，“我的小天使。”

艾倫對上天使的雙眸，晃著小手小腳，咯咯地笑了起來。

聽見她笑聲快步走來的托尼, 一打開房門, 只聽見清風吹得窗外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響, 卻沒註意鈴鐺上多了個微笑的天使娃娃。他小心地抱起女兒：“我可愛的小天使~”

窗外頂著光環的天使, 目光慈祥地看著這溫馨的一幕。

他身邊撲閃著黑色大翅膀的惡魔克勞利卻耷拉著腦袋, 他將整片宇宙翻了個底朝天，也沒找到一個完全邪惡的黑色靈魂。

眼看快到賭註開啟的日子，克勞利黃色的雙瞳愈發黯淡無光。

天使為他打氣：“你會找到他的，我的好朋友。”

“當然了。”滿腦子壞主意的惡魔眼裏漫上一條毒蛇，他知道去哪裏找小惡魔了。

……

時光倒退，派瑞斯坦克星。

這個宛如賽博朋克世界、但同時又有著極發達文明的星球，其科技水平遠超地球數千年。

帶著小墨鏡四處亂逛的克勞利腳步一頓，他滑下墨鏡，一抹欣喜從他毒蛇般的雙瞳裏一閃而過：“找到你了。”

惡魔有千萬個陷害的辦法。

派瑞斯坦克星的滅亡是歷史既定的，他不會幹預。但他分外狡猾地以此為背景，設計了精妙無比的陷阱，令布萊克從派星的小王子變成人人喊打的小叛徒。

小惡魔布萊克一向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，甚至族人的背叛對他來說，並不值得一提。

克勞利真是愛死了他身上純粹的黑暗氣息。

同樣，第一眼見到克勞利的時候，布萊克讒得差點咬下對方的小腦殼。

沒想到克勞利大大方方地伸長脖子，主動將腦袋伸進布萊克嘴裏。

臨頭一嘴，布萊克卻咬不動了。他毫不掩飾地露出嫌棄眼神：“為什麽在你的一團黑漆漆裏，還藏著一丟丟讓我作嘔的東西。克勞利，你搞我！”

克勞利：“……”他的眼神陰暗無比，他知道那是什麽。

一丟丟善良，一丟丟憐憫，一丟丟……反正是惡魔不應該擁有的東西。

不出聲的克勞利像被看穿了小秘密，他怒氣洶洶地一腳將布萊克踢進時間機器裏。

穿越時空的布萊克這才知道，派星被幾個臨近的扇區合謀，摧毀得只剩下變成灰塵的宇宙垃圾。

這能忍？他當即殺氣騰騰地血洗了這些扇區，但自己也因能量耗盡命不久矣。

布萊克的覆仇之旅中，還遇見了一個同樣失去家園，只能坐著飛行機器在宇宙四處漂泊的小女孩。

他們從一開始的互相嫌棄，不知怎麽，就變成了後來的抱團取暖。

艾倫無敵的智力遇上布萊克超強的殺傷力，倆人一時間所向披靡。

“怎麽辦呢？我該怎麽辦呢？”

一心覆仇的布萊克成功了，也快要死了。小天使跪在地上，抱著奄奄一息的小惡魔，哭到不能自已。

“乖孩子。”

這時，一對純白的翅膀攏來，將她圈在懷裏，“你願意共享彼此的生命嗎？”

艾倫睜著通紅的眼睛，淚汪汪地看向天使，毫不猶豫地點頭。

“那麽布萊克呢？”天使低頭看了眼已經沒了呼吸、連標志性的獠牙都沒意識齜起的布萊克，心頭一哽，“……”

“他願意。”揮著黑色翅膀的惡魔姍姍來遲，直接替布萊克做了決定。

接著，他們極為迅速地將艾倫和布萊克一起送進時光機器。

小天使和小惡魔同時失去了所有記憶，並以共生的方式締結契約。

至此，賭約開始。

這回，正邪兩方都無法調兵遣將，參與宇宙的時間星河。但沒想到，無法幹涉劇情的天使和惡魔一度體會到身為觀眾被支配的恐懼。

當然，也不是完全不能幹涉。

新撒旦克勞利，不知道是不是曾經被天使上過身的緣故，他一方面期盼看見宇宙末日的慘景；另一方面，他知道末日會令他和天使永遠分離。

他甚至比好友更加糾結。

所以，當艾倫和布萊克拿到扭轉末日的關鍵線索時，克勞利私心作祟，派他的使者幽靈從中作梗，又暗中洗腦【系統】令艾倫和布萊克費盡心思拿到的信息失效。

成功作梗的克勞利沒過多久就後悔了。

於是，他又變成神秘博士的樣子，暗中幫了小天使一把。

“扯平了。”克勞利松了一口氣，再面對好友時終於沒了之前的心虛。

他不知道，這一切都被天使看在眼裏。

正如他們預想的那樣，小天使和小惡魔的共生體，成功挽救了宇宙末日的命運，大大的太陽仍安穩地釋放著它的光和熱。

紐約公園裏，變成人類模樣的天使和惡魔愜意地坐在河邊的木質長椅上，克勞利隨意地將手搭在椅背上，遠遠看去，他的手仿佛正搭著天使寬厚溫暖的肩膀。

“你贏了。”帶著覆古墨鏡的惡魔先生幽幽地說，聲音不悲不喜。

“你早就知道結局了對不對，惡魔……不對，應該是撒旦。”天使笑了，“叫了幾千年的稱呼，不知不覺，我竟然這麽習慣了。”

“那就不要改。”克勞利看著天使，不，是看著新任上帝，也勾著嘴笑。

倆人就這麽並肩坐著，看向遠方。

他們看見長大後愈發為非作歹的小惡魔布萊克，只有在小天使艾倫面前，才會露出齜牙咧嘴又不失乖巧和討好的笑。

就像大惡魔和大天使一樣。

克勞利不知道從哪裏變出兩杯香檳，他舉杯：“敬這個世界！”

兩只高腳杯相碰，發出清脆的一聲。亞茨拉斐爾笑著：“敬這個世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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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掉紅包吼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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